文字 |「穆十里」
图片 |「秦淮桑」
葑溪水平静无波。
水边老树嵯峨,光秃秃的,望去仍是一派萧瑟与清寒。
白鹭立石矶上,静如木桩。谁看了不叹一句好耐心!
这“渔翁”独钓,意趣悠然。
可惜无雪。不然就是一幅春雪独钓图了。
竹外一株蜡梅,开得正好,香气清洌,带点早春的寒意,沁人心脾。
满树繁花,明润可爱,分明是蜜蜡做成。
站在树下仰头看花,转身见木格长窗上映出一树花影,格调幽暗,透出拂晓时分的那种幽深和静谧。
粉墙上图案精美的花窗,仿佛是为蜡梅而设的。
远远地看见点点缃黄,透出漏窗,影影绰绰,便有隔帘窥美人的韵致。
满园春色,如何关得住?
去年游沧浪亭,梅花早已开过。
见人修剪花枝,并非乱剪一通,而是慎重地斟酌了又斟酌,去哪一枝,留一枝,心中俱有思量。
今春游园,看梅花,如赏一幅好画,如读一首好诗,遂想起那人修剪梅花枝的场景。
廊前梅花开到二三分,枝头上多是未绽的花苞。
靠近梅花嗅一嗅,香气幽幽。
春天在梅花枝上绽放。
“仙卉发琼英,娟娟不染尘。”
春月清供,若说冰清玉洁,最是水仙。
青花盆盛清水,养水仙二三十头,花苞微映浅碧色,新绽的银台金盏,素洁如仙,清芬袭人。
兰花开得不动声色。
正如这春光悄悄,来得不动声色。
山茶只是开了两三朵,花苞满树。
其中一种,雪白花瓣上随意挑染几缕轻红,像是一团香香甜甜的雪糕,上面抹了草莓酱,谁看了不想咬一口。
另一种,颜色灼灼,明艳而热烈,花一开,仿佛整个春天都要融化。
南天竺经霜而红,簇簇小果,耐得了数月之久,过了深冬,又逢暖春,依然累累如丹砂。
近旁一株老树,不知年岁几何,主干上封满青苔。
苔痕苍苍,由树干爬上螺青屋瓦,乍然看去,尽是时间留下的年深月久的印迹。
沧浪亭空着。老石桌石凳也空着。
但是无人来。梅花很快就要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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